日本养老金资产管理经验借鉴与启示之五——日本养老金资产管理特点与趋势

2019-0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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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世界上人口老龄化最为严重的国家之一,日本经过多年的改革和发展建立起了三支柱的养老金体系,形成了一个较为完善且全面的架构。由于日本养老金体系相关的法律法规相对完善合理,在养老金资产管理方面通过市场化运作提升养老金资产组合收益率,同时在投资运作过程中十分注重投资绩效与风险管理,此外,日本养老金运作监管机构功能明确,使得日本的养老金资产在保障安全的同时取得了相对良好的收益,这为我国养老金体系建设的完善以及养老金资产管理提供了良好的经验借鉴。本课题包含六部分内容:日本养老金体系概述;日本第一支柱养老金资产管理情况;日本第二支柱养老金资产管理情况;日本第三支柱养老金资产管理状况;日本养老金资产管理特点与趋势;对我国的借鉴与启示。


  日本养老金资产管理特点与趋势


  (一)日本养老金资产管理的特点


  日本养老金制度的发展有着非常悠久的历史。日本公共养老金从明治八年(1876年)开始有了雏形,到1961年国民养老金实现全民覆盖,至今也有接近60年的历史,而企业养老金制度自1944年《厚生养老金保险法》开始至今更是接近80年[ 日本公共养老金制度改革评析,王伟,P.1 http://ijs.cass.cn/webpic/web/ijs1new/uploadfile/2010/0119/20100119123300951.pdf ]。各种养老金制度及相关法律不断制定、修正、废止或整合,在历经无数次的跌宕起伏之后,其社会保障与金融市场都越来越趋向于成熟。


  1.养老金制度发展历史悠久,法律法规相对完善合理


  由于日本养老金制度起步较早,经过多年的发展和实践,日本已经形成了一套相对完善合理的多层次退休保障体系,为不同年龄层的大众的未来退休生活计划和保障提供了制度和法律依据。特别是通过规定严格的受托人责任,在专业机构进行养老金资产管理的过程中,最大程度的保护投资者的养老利益。另外,日本政府针对老龄化状态的不断恶化,及时调整相关制度设计,符合日本社会老龄化发展的客观规律,也为日本养老金资产管理提供了坚实的法律保障。


  2.养老金监管机构明确,精准监管


  日本养老金监管采取审慎人原则(Prudent Person Rules)。由厚生劳动省作为主要监管机构审查适格金融机构,明确监管机构,清晰资产管理人、投资人之间的权利义务关系。不同的养老金计划均有相应的监管机构进行严格监管,切实落实信息透明和利益冲突的回避。


  3.养老金资产管理注重投资绩效与风险管理


  资产管理的本质在于为投资者赢得合理收益。日本养老金资产管理行业不仅注重为投资者赢得长期的合理收益,更将养老金资产管理的核心——风险管理融入到资产管理的整个过程中。根据投资者的风险承受程度,为企业及计划参与者提供客制的投资解决方案。及时根据市场变动,调整投资组合,注重资产的成长并控制波动程度,强调整体投资组合收益的稳定性,采取避险策略以防止黑天鹅事件。


  4.政府养老金市场化,提升养老金资产组合收益率


  针对第一支柱政府养老金收益低的问题,日本政府从投资端进行改革,成立独立法人机构GPIF,推动公共养老金运作市场化。同时,逐年开放GPIF的海外投资限制,帮助公共养老金寻求新的全球市场增值机会。


  5.投资者教育卓有成效,使养老金更贴近民众生活


  养老体系的完善和发展与投资者教育息息相关。日本政府通过多年的努力,从制度和产品推广层面,积极通过不同的渠道和方式来推动投资者教育。这不仅仅仅是停留在口号上,而是通过实际的多层次的养老金体系为民众构建可见的不断完善的退休保障。如何进行正确的投资者教育,制度层面的建设不可或缺。制度的不断完善为投资者教育提供了正确的导向和指引。同时,正确的投资观念导向也非常重要。日本政府通过少年NISA和iDeCo等制度的设立,让大家了解到个人养老投资的重要性,以及需要尽早开始准备养老等重要的观念。这些观念的形成以及大众传统观念的转变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不能一蹴而就。日本政府也通过要求相关金融机构进行严格的披露等方式,从微观上提高民众对养老投资的意识,潜移默化地推进投资者教育。


  当然,另一方面,日本养老金整体政策也留下了许多课题尚待解决,例如第二支柱企业养老金的部分,仍未创设统一的企业养老金基本法,各种企业养老金相关法律及制度分立,并未有统一之理念及政策上的指导,结果制度间的移转、年资计算尚未完全打通。特别是中小企业的部分,即使政府提供了许多的选项与空间,然而碍于企业规模与专业知识,仍然有许多困难。同时,在对于信托制度的设计与监管层面,将不得不面对由于产品增多和制度复杂化所带来的监管滞后和不足的问题。


  (二)日本养老金资产管理的未来趋势


  从近年日本养老金的发展趋势来看,未来日本养老金制度设计与政策推动,将逐步地降低政府在养老金支付上的财政负担,鼓励民众自主为养老进行累积,并继续放宽养老金资产的投资限制,以推动养老金资产的增值。


  从宏观层面来看,日本政府近期开始考虑再次提高领取退休金的年龄,由目前的70岁,提高至75岁[ Japan, short of workers, eyes hiking optional pension age beyond 70, Thomas Wilson, Reuters, 2018.2.17, https://www.reuters.com/article/us-japan-retirement/japan-short-of-workers-eyes-hiking-optional-pension-age-beyond-70-idUSKCN1G106L ],同时也在规划提高公务人员的强制退休年龄至65岁。提高年龄限制预计能够有效地减轻日本第一支柱公共养老金的支付负担。但是,这也意味着必须要有第二支柱与第三支柱养老金的补充,才能够顺利实现制度上的过渡。


  第二支柱方面,日本将继续推动企业从DB Plan向DC Plan的转换[ Thinking Ahead Institute, Global pension assets study 2018, Willis Towers Watson p.33 https://www.thinkingaheadinstitute.org/en/Library/Public/Research-and-Ideas/2018/02/Global-Pension-Asset-Survey-2018 ],日本目前仍有96%的企业养老金为DB Plan,然而未来日本第二支柱的重心应会放在DC Plan的覆盖面扩展上,放宽DC Plan的投资限制,提供更多元化的产品。在DC Plan的普及上,由于计划参与人需要自行选择投资产品,投资者教育将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在第三支柱方面,日本现阶段取得了不错的成果,不论是NISA还是iDeCo,开户数的增长均相当快速,同时也基本实现了全覆盖。但是其面对的问题是,虽然NISA的开户数增长快速,但是60岁以上的持有人仍然占了很大部分。日本仍然面临着许多年青人虽然开办了账户,但是却不愿意投资的问题。日本目前计划的改革方案包括提高NISA账户的金额限制上限,提高5年的免税期限,其中于2018年推出的MI NISA中,免税期限已提高至20年[ Japan aims to draw novice investors with new NISA accounts, Yu Shimada, Nikkei Asian Review, 2017.10.12 https://asia.nikkei.com/Markets/Equities/Japan-aims-to-draw-novice-investors-with-new-NISA-accounts ]。要鼓励年青人开始投资,除了税赋优惠以外,投资者教育仍是关键。另外,NISA虽然主要是在做累积,但是从“累积”到“领取”才是下一阶段真正的挑战,因此需要关注如何领取资产的问题,也就是如何运用退休金、以什么方式提领,才能让退休生活没有财务上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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